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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天宠:若有来世,还干杂技

时间:2012年02月03日 来源:重庆日报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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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天宠:若有来世,还干杂技

  人物简介 何天宠,1940年12月生,1954年5月加入重庆杂技艺术团,1981年4月加入中国共产党,国家一级演员,曾任第五届、第六届全国人大代表,第九届全国政协委员,重庆杂技艺术团团长,中国杂技艺术家协会副主席,重庆市杂技艺术家协会主席。 从艺58年来,她先后荣获“全国杂技比赛优秀教师奖”、“四川省有突出贡献的优秀专家”、“重庆市十佳妇

  她,从一名孤儿成长为新中国的杂技艺术家。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她首创“蹬人”杂技节目,应邀参加新中国成立10周年的国宴,受到毛主席的接见;周恩来总理和她扳过手劲;带着节目她走访了全世界20多个国家;在重庆杂技艺术团处于低谷时期,她卧薪尝胆,率领该团在国内外获得了30多项大奖,为重庆杂技事业写下了灿烂的篇章。

  她,便是何天宠。

  1月30日,记者采访她时,她只是淡淡地笑着说:“我这辈子就喜欢干杂技,要干就要干好!”

  个性坚韧,创造杂技神话

  时间倒流。

  1954年,成立仅3年的重庆杂技艺术团到重庆市儿童教养院招收学员,13岁的何天宠入选。

  何天宠并不是特别有天赋,加上年龄偏大,她的训练成绩最初并不理想。

  “我一定要好好练,绝不能被退回去。”性格倔犟的何天宠暗自下定决心,无论吃多大的苦,也要把杂技练好。

  何天宠的刻苦是全团公认的。练倒立时,时间一长,口水伴着泪水不断往下流,何天宠绝不哼一声。每天,她总是第一个到排练场,最后一个离开。就在1960年到前苏联出访演出的列车上,何天宠仍在练功,哪怕只有半个小时的停车时间,她也要到站台上去压压腿,让那些外国人看得直竖大拇指。

  不久,何天宠练成了“平衡造型蹬人”节目,这个将芭蕾与体操、技巧与艺术融为一体的节目表演难度大,精彩纷呈,成为当时杂技类节目的经典。

  1959年,“平衡造型蹬人”入选新中国成立10周年献礼节目,她在北京的演出引起轰动,每次演出后,谢幕都达六七次。

  更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她还收到毛主席、刘少奇、周总理等国家领导人亲笔签名的请柬,参加了新中国成立10周年国宴。当天晚上,她受到了毛主席的接见。那张请柬,何天宠珍藏至今。

  1960年,何天宠随团出访东欧,同年底,她再次受邀到人民大会堂为外宾表演绝活“蹬人”。由于地面太滑,周恩来总理叫人拿来地毯铺上,并亲自站在旁边为她踩住地毯一角,直到演出结束。

  演出结束后,周总理与演员们亲切交谈。周总理问何天宠:“小鬼,你的劲怎么这么大,你手劲怎么样,我们来扳一把!”

  这一幕幕情景让何天宠终身难忘。

  “在旧社会,杂技艺人是被人看不起的,周总理的关怀给了我巨大的动力。”何天宠说,自那以后,她更加用心、刻苦训练。

  就这样,何天宠从一位普通的杂技演员成长为一名优秀的杂技艺术家。

  倾心培养,重庆杂技享誉全球

  “从1954年进团的第一天起,我就决定一辈子待在这儿了。”何天宠笑着说。

  说这话时,她的声调轻柔动人,笑容亲切,像一位慈母,没有半点威严。

  “她对我们的要求严格得近乎苛刻!”何天宠的一位学生却这样告诉记者。

  对学生的严格要求源自何天宠对杂技事业深深的热爱。

  1979年,何天宠转入教学工作。

  此时,由于“文革”的影响,重庆杂技艺术团的表演水平跌入低谷。4年一届的全国杂技比赛,重庆连续3年名落孙山。

  何天宠和另外8名教师一道,每天凌晨6点就开始带着学生练功。教学中,一招一式,扶顶、操跟斗,都手把手地教学生。有时候动作练不好,小孩哭、何天宠也哭。哭了又练、练了又哭。为了练好一个动作,往往要重复几百上千次。

  1993年,重庆杂技艺术团创作的“舞流星”、“蹬人”、“晃板跷碗”、“双爬杆”4个节目,参加第二届全国杂技“新苗杯”大赛,全部获奖。其中,何天宠指导的“舞流星”、“蹬人”节目分别获得金奖、银奖和编导奖、表演奖、教师奖。

  1994年,何天宠率领团里的小演员参加法国巴黎第八届“未来”世界国际杂技比赛获得惟一的金奖。

  此后,重庆杂技在国内外全面开花,共获得30多项大奖。重庆杂技艺术团还随朱镕基总理访问孟加拉国、参加亚洲议会和平协会(AAPP)第三届年会以及第四届亚太城市市长峰会等活动的演出,受到一致好评。

  心怀感恩,老骥伏枥痴心不改

  “我现在都还在带学生呢!”何天宠告诉记者,去年,她刚刚把5个学生送到了上海,“我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又只喜欢杂技这行,几天不去训练场看看,好像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因为痴爱,所以离不开。

  2005年,何天宠退休后,担任了重庆民族艺术学校副校长兼杂技专业的指导老师,并担任重庆杂技艺术团顾问。

  每天清晨7点,在南岸某小区门口,人们会看到一位年逾七旬、精神矍铄的老人,迎着朝阳赶路。

  “是党把我养大成人,给了我机会学习,也给了我这么多荣誉,没有重庆杂技艺术团每一个人的努力,我也不可能取得这些成绩,我必须要做点什么回报党和人民,回报那些帮助、关心我的人。”何天宠谦虚地说。

  今年,何天宠72岁,干杂技已经整整58个年头。

  她说,杂技是这一辈子最喜欢干的事,如果有来世,还干杂技。

  他们眼中的何天宠

  王亚非(何天宠的接任者,现任重庆演艺集团艺术顾问):她一生只做了一件事情,却把这一件事情做得如此成功!从她身上,我学会了如何做事,更懂得了如何做人。

  陈涛(何天宠的学生,现任重庆杂技艺术团负责人):那时,我们一天练功长达10多个小时,何团长就把办公室设在排练场,和教师们一起带我们扶顶操跟斗,一招一式,手把手地教。一般教师只教一两个节目,而她一个人教4个节目。她生病了,吊针都在排练场上吊。有一次,一个学生顶碗,碗掉了下来,把她的眼睛打伤了,视网膜差点打掉了。医院要她住院,但她却每天坚持来上班。从她那里,我读出了老一辈杂技人对杂技的热爱,这也成为我现在工作的动力。

  曾先生(何天宠的丈夫):她呀,不晓得精力怎么这么好!只要一提起杂技,浑身上下都来劲。只要她想要去干的事,再恼火,都无怨无悔;再苦,都会坚持到底。这点是我最佩服她的地方。

  重庆杂技将再现辉煌

  重庆日报:重庆杂技有着辉煌的历史,如今也取得了显著的成绩,未来我们该如何扬长避短,在国际上再度打响“重庆名片”?

  何天宠:中国杂技有2000多年的历史,也有独特的强项,比如“顶碗”、“穿地圈”、“蹬伞”等。但是,中国杂技的表演艺术风格往往很含蓄,缺乏奔放性。若把中国杂技的优点与国际流行的风格接轨,创作出民族特色,在力与美之间形成最佳结合的艺术表达方式,就能在国际舞台上出彩。现在,重庆杂技艺术团打造的《花木兰》不是已在法国上演了近100场,大受欢迎吗?所以,只要做出精品,做好市场研究和推广,重庆杂技在国际市场上前景广阔。

  重庆日报:目前,杂技发展面临的最大问题是什么?

  何天宠:中国杂技面临的最关键问题是杂技教育和人才培养。比如,中国有舞蹈学院、音乐学院、戏剧学院,但是作为一个杂技大国,却没有一家正规的杂技学院,希望能将杂技艺术纳入国家教育体系当中,进行科学系统的规范训练和教学。或者设立更多的杂技学校,以培养更多的专业杂技人才,这将推动中国杂技的长期发展。目前,重庆马戏团已经开建,这必将促进我市杂技艺术的进一步发展。

  (本栏稿件由本报记者匡丽娜,实习生郑美玲采写)

(编辑:白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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