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作家出版社出版。图为书中插图：桐庐富春江一角。

　　余光中在舒羽的第一部随笔集《流水》的序言中写到：“法无定法，灵动之至”。之前有朋友说得更玄，他说《流水》是一部真正值得一读的书，会给人很大的惊喜。真是这样吗？

　　等到读完《流水》之后，我才感到，舒羽的才华确实令人吃惊。我注意到诗人欧阳江河在谈舒羽的诗歌时用了一个词语，叫“惊人”。他说：“舒羽的第一部诗集中绝大多数的作品都保持在了一种很惊人的水准线上，这在中国是独一无二的。”我的读后感与欧阳江河颇为相近，而且不止是“吃惊”，更是“惊喜”。

　　《流水》算是文中上品。所谓上品，包括两层含义：可品性和高品位。

　　如果你细细品味，会发现舒羽的文学感觉很棒，她的文字语言又能充分地表达其敏锐的感觉。当她写家人的时候，如《父亲四记》一篇，文章说短论长，甚至以短说长，表面上看好像是在数落父亲的种种缺点，实际上却写出了父亲特殊的个性，成功地描绘出一位活到老、学到老、玩到老，不服输又不甘落于人后的父亲形象。她写母亲和姐姐的几篇文章也极为出彩。在有关姐姐的篇章中，我们可以看出作者的个人反思，比如小时候跟姐姐怎样较劲，长大后又怎样理解她，还为姐姐的恋爱打掩护等种种细节，欢喜之下，姐妹俩共同成长的图景跃然眼前，非常动人。

　　这部作品中大多数写人的文章都颇见功力，写得机智、流畅、有味道，也充满个性、人性、亲情与温情，这是舒羽的一大优长。我想，整部《流水》哪怕仅仅只是这一组写人的文章留下来，也将是当代文学的一个惊喜，何况此书后面还有那么多精彩的游记、读书笔记、音乐评文，以及穿插其间的诗歌作品，真可谓内容丰富，琳琅满目，让人爱不释手。

　　舒羽的文学创作有一个特点，就是纵然她所求甚“高”，文艺各领域几乎无不涉足，且都还较为精通，但在她的文字中却从不炫耀，而是把这一切都写得通俗、平实。她写得轻松，好像得来全不费功夫，深与浅之间，来回穿梭，转换自如。我想，正是这种深入浅出，表现出了作者将艺术与生活融会贯通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