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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籍拍卖需慧眼发现“高精尖”

时间:2012年12月14日来源:《中国艺术报》作者:于京明

  尽管从制作时间看,古籍是1912年以前中国写印之书,不像其他艺术品那样生产贯穿古今,地域横跨中外;尽管从作者看,古籍不如其他艺术品佳作接踵,各领风骚;尽管从流通量看,以数千万册计算的存世古籍总量大部分被图书馆等单位收藏,只可借阅,不能上市交易,但古籍拍卖市场自上世纪80年代出现以来,总体行情是逐年见涨,且经常闪现成交价新高的光芒,这也引人思索其中蕴含的书源挖掘、市场培育等内在因素。

  书源挖掘,是指开拓古籍拍卖标的物来源,增加古籍数量,提高善本质量,这主要由拍卖公司承担。它一方面要加大宣传力度,吸引各路藏家将古籍善本送到拍卖会参拍,另一方面是要派遣得力干将奔赴国内外跟踪并说服著名藏家拿出手中的古籍善本上拍。历年来流失海外的国宝级善本古籍回归参拍并屡创成交价的新高大都与此相关。

  市场培育,包括拍卖政策法规制定、市场渠道完善、古籍善本知识普及和拍卖标的物宣传等方面。前两者应该是政府部门的行政工作;后两者则是拍卖公司不遗余力推行的经营方略。

  纵观近年古籍善本拍卖行情,若说绝无一点“泡沫”和“虚热”是不现实的,古籍善本拍卖不是世外桃源,竞价失控、违规操作和热钱涌入等现象难以完全杜绝,但古籍善本拍卖的总体行情是理性趋涨,短期内难以逆转。究其具体原因,落实到卖家、拍卖公司和买家三方眼里追求的卖点——古籍善本身上,可套用“高、精、尖”三个字来概括:

  “高”是说古籍善本的制作年代早、递藏出身好。

  宋元刻本因其制作年代早一直是古籍善本当中的佼佼者,明版书价格普遍高于清版书,清前期版本高于中晚期版本。“一两黄金换一页宋版书”,在现今依然是藏家梦寐以求的目标。如2011年春拍中的元抄本《两汉策要》十二卷即以4830万元创出中国古籍拍卖的世界纪录。递藏出身好的古籍善本经由名家收藏,递藏有绪,藏章题跋精彩。2012年春拍,由海内外孤本、宋版《锦绣万花谷》全八十卷领衔的179部近500册“过云楼藏书”被整体拍卖则是递藏出身好方面的扛鼎之作。为此,拍卖公司特地将本次拍品的保证金提高到5000万元,成为国内艺术品拍卖史上的最高保证金。拍卖由1.8亿元起拍,至总价(加佣金)2.16亿元(成交价1.88亿元)落槌,并惹起北京大学和凤凰出版传媒集团的优先购买权之争,最终它花落江苏(凤凰出版传媒集团和南京图书馆),也让藏家再一次见识了古籍善本蕴涵的价值所在。

  “精”是指古籍善本的著作内容精湛、制作技术精良。

  古籍善本的内容精湛可以历代名家著作或名家代表作为例。以名家信札而言,2012年春拍的《张之洞等书札》收张之洞、丁宝桢、鹿传霖、黄体芳、徐用仪、陶方琦、刘恭冕、郭嵩焘、彭玉麟、吴汝纶、杨彝珍、王凯泰、杨岘、钱桂森等清季宦绅致朱然信札近百通,装订成2巨册,藏家以48.3万元竞得。2012年秋上拍的《申时行书札》明万历手稿本19页以总价92万元成交。

  古籍善本的制作精良则体现在书写优美、纸张高档、刻印精良、装潢豪华等方面。以版画古籍为例,2012年春拍以322万元成交的《万寿盛典图》是中国古代美术史上的巨幅杰作,由名家宋骏业、王原祁、冷枚等绘,名工朱圭镌刻于清康熙五十六年(公元1717年),全卷长约50米。而大名鼎鼎的清代内府殿版书因人才济济、财力雄厚等原因往往集内容精湛、制作精良诸优点于一身在拍卖场上倍受追捧。

  “尖”体现在古籍善本内容或形式方面是创新的、罕见的。

  古籍善本在制作技术方面的创新可以清代活字泥版印本为例。2012年春拍有一部《精订纲鉴廿一史通俗衍义》二十六卷以69万元成交。此为清雍正吕抚活字泥版印本。用活字泥版技术所印书仅此一种,全国图书馆仅天津图书馆藏有一部。此书在《中国古籍善本书目》中被著录成“活字本”,直至上世纪90年代初方新定为“活字泥版印本”。

  古籍善本的罕见主要是指稿抄本、公文纸印本和印制本中存世孤本稀见本等。如2012年春拍中有一部《西湖佳话古今遗迹》十六卷,为清乾隆十五年(公元1750年)金阊学耕堂刻彩色套印本。此清乾隆年间刻小开巾箱本《中国古籍善本书目》未见著录,仅辜美高、李金生编《新加坡国立大学中文图书馆藏中国明清通俗小说书目提要》著录“中央图书馆”有藏,可见存世极为稀少,故以28.75万元成交。可见,要做到此中“尖”字需要具备较高的功力和眼力,否则商机在前也会错过。

  其实在古籍拍卖市场之中,“高、精、尖”三个卖点均有待于卖家、拍卖公司和买家三方去慧眼发现。就目前实际操作而言,除去这三点,其他可挖掘的空间还很大,也需要更加深厚的学术修养和敏锐的市场悟性。若大家都能具体入微,互相作用,加上社会形势的推动,古籍拍卖行情便会持续走高。这其中谁能紧盯规律,发现黑马,抓住机遇,策划周全,酝酿到位,成功交易,就能创出古籍善本拍卖会的新高。


(编辑: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