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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河南坠子

时间:2012年12月05日来源:《中国艺术报》作者:张 平

《河南坠子》
张 平 编著
河南省文化艺术音像出版社

  在中州大地民间文化艺术的版图上,“河南坠子”可以说是一座地标性“建筑”,名冠中州曲艺之首。仅从名目上看,“河南坠子”似乎只是一个地方曲种,其实它远不局限于河南省内。河南坠子创始于清朝末年,由河南民间流传已久的“莺歌柳”与“道情”结合而发展起来,后来又加入大批的“鼓儿词”说书艺人。“道情”以讲史为主,形式多为大书;“莺歌柳”多为抒情逗趣、流畅婉转的小段。到了20世纪30年代,坠子得以形成东路、北路、南路(也称中路)三大流派。东路坠子的活动范围包括豫东、皖西北和鲁西南;北路则指京、津、沧、济一带;南路主要包括以开封、郑州、漯河、南阳为中心的河南内地。河南坠子繁盛时期的听众当在一亿人以上,在中国数以千百计的曲艺种类中,河南坠子作为大众化的剧种应是当之无愧的。

  我有幸在郑州市文化局的关心支持下,主持了《非物质文化遗产·河南坠子》课题的研究工作,具体成果便是这部论著兼光碟的出版发行。《非物质文化遗产·河南坠子》介绍了河南坠子的整理研究状况,梳理了河南坠子的历史渊源与发展流变,考察了河南坠子的流播与影响,对代表人物的唱腔、唱段一 一加以整理、选录并点评。对我的恩师赵铮先生锐意改革河南坠子的精神与成就进行了较多篇幅的表述。

  “变则通,通则久”,这是为中外文化发展历史所印证的一条艺术规律。就河南坠子的传承来说,挖掘、整理、留存优秀的传统曲目固然是遗产保护的核心工作,但是,仅仅停留在这一层面,遗产的保护只能是停滞性的保护;只有在此基础上推陈出新,才能真正做到更高意义上的传承。

  我生长在河南曲艺之乡南阳,1981年考入河南省戏校曲艺班,成了一个“说书妞”。我赶上了上世纪80年代文学艺术界百废俱兴的好时候,在学习河南坠子的过程中曾受到许多前辈艺人的熏陶和指点,是赵铮先生一手将我带进河南坠子的艺术殿堂。著名文艺评论家蓝翎先生曾在1985年9月21日的《人民日报》上以《倔老师带出俏学生》为题发表文章指出:赵铮先生“四易寒暑,千辛万苦,竟然把一批不懂事的娃们、妮们培养成新型的曲艺演员”。1988年秋天,时任文化部长王蒙先生到河南视察工作,我汇报演唱了河南坠子《晴雯撕扇》与《偷石榴》。王蒙先生回到北京后还曾说起在河南留下的两个深刻印象:一是“洛阳水席”,二是“河南坠子”。1989年夏天,著名美学家王朝闻先生偕夫人到郑州来,我为他们演唱河南坠子,朝闻老人赞叹说:河南坠子是一朵奇葩,流行地域之广不亚于京韵大鼓,革新后的坠子吸收了现代音乐的特点,更好听了。1992年8月,致力于中国民俗文化研究的两位美国汉学家来河南进行学术考察,我应邀为她们演唱河南坠子,她们听完以后拉着我的手激动地说:多么美妙的音乐!如果我能留下来,真要向你学上两段!1995年,我根据唐代诗人白居易的诗歌创作、表演的《长歌琵琶行》在中国第二届中国曲艺节上荣获三项“牡丹奖”。

  进入21世纪,河南坠子渐渐陷入低谷,我也离开郑州到了南方,并由一个“说书妞”变身为“声乐教授”,但我对河南坠子的挚爱有增无减。我曾经想过,重新振兴河南坠子或许要注重以下几点:河南坠子的唱词、唱腔必须不断革新。是否可以与其他艺术门类结合,比如利用现代音乐的表现手法推出一批“坠子歌”,运用现代高科技的声光手段创作一台“河南坠子味的MTV”。“河南坠子”必须适应新的市场经济的需要,寻找到适合现代生活的演出方式。以往的“唱堂会”已经陈旧,但利用一些有实力、有文化眼光的单位成立“曲艺文化沙龙”,一边实践,一边探索,不仅是娱乐,同时也做研究,将曲艺通过高文化水准的观众提高到新的水平。对于包括“河南坠子”在内的曲艺文化,必须加大研究的力度。创作、研究人员的空缺,将会给曲艺带来灭绝性的后果。传媒界应当重视对“河南坠子”的宣传报道。

  王文章先生在《非物质文化遗产概论》一书中指出,非物质文化遗产拥有历史价值、文化价值、社会价值、精神价值、审美价值、教育价值等。上述种种价值,在“河南坠子”里都有丰盈的展示。在党的十八大精神指导下,在传承的基础上创新河南坠子,振兴中华文化,具备更为深远的文化战略意义。希望有更多的人关心河南坠子,为河南坠子的传承与创新,为我们民族文化的流芳百世、泽及全球做出更大贡献!


(编辑:路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