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是地球上飘扬的旗帜
11月26日,2011傅雷翻译出版奖评奖结果在京揭晓。法国著名作家奥利维埃·罗兰应邀到场为获奖作品颁奖,并讲述了他眼中翻译与文学的奇妙之处。
颁奖现场,与法国驻华大使白林共同为《青春咖啡馆》《启蒙运动中的法国》这两部获奖作品颁奖的奥利维埃·罗兰自言“非常荣幸”却“有些惴惴不安”:“尤其当我听说2009年为第一届傅雷翻译出版奖颁奖的是诺贝尔文学奖获奖作家让-玛丽·勒克莱齐奥时,他是我的同事,但我没他那么厉害。”奥利维埃·罗兰显然过于谦虚,多年来他行走在世界各地,写爱情、写历史,谈艺术、谈文学、谈作家,但掩映其间的始终是他想要表达的在不同时空下对文学、社会、自我和历史的体悟。
“远离世界那么多种语言却那么优美地存在,中文就像是半个地球上空飘扬的一面旗帜,所有人都能看到它的梦幻,我要向这一伟大的语言致敬。”傅雷翻译出版奖意在奖励每年最优秀的法文中译本图书,今年的颁奖地点选择在位于北京东皇城根北街的原中法大学旧址,也许是房间内屋顶上的斑斑中国传统彩绘,勾起了这位法国人对于中法两国源远流长的文化交流的热情。奥利维埃·罗兰说,自己的作品已被译成十五六种语言,被翻译成中文的也有一些,一个语言的伟大不仅在于它的古老或者讲的人多,而是因为有很多作品都被翻译成这种语言。“我在法国的朋友中有位诗人,他会多国语言,也曾经翻译过很多深情的语言,他晚年时爱上的语言是让他感到最能舒服表达的中文。”
在奥利维埃·罗兰看来,文学是件奇妙的事情,通过翻译,一种语言的文学人物、内容可以传播到另一种语言中去。法国小说家笔下的人物、环境、经历都是法国的,一旦经过翻译,也许就会变成全球人们普遍的经历,不仅能够使作家的作品走向世界,而且还会令被翻译的两种语言更容易为大众所接受。他随即补充道:“我还有一句很有意思的话想与大家分享,翻译最大的好处是,没有人会去骂你写得不好。”引来全场会意一笑。
这位不乏幽默的法国作家,1947年出生在法国上塞纳省的布洛涅-比扬古,毕业于法国高等师范学校,已出版小说、随笔等作品近20部。编辑、记者出身的他认为,小说更能反映世界和人的本质。于是,1983年,奥利维埃·罗兰出版了第一部小说《未来的现象》,但真正让他声名鹊起的则是10年后他写出的《世界的创造》和《苏丹港》两部小说,后者还在当年的法国费米娜文学奖评选中折桂。当今法国文坛上自我书写的热潮和对生活小情趣的关注丝毫不能吸引他的眼球,《苏丹港》通过讲述一个爱情故事对历史进行了深刻反思,而令他获得法兰西文化奖的作品《纸老虎》,在主题上也与之前提及的两部小说一脉相承。
“文学的另一种奇妙表现则在于,它是体验不同人生的很好的途径。”奥利维埃·罗兰话锋一转。创作中的他意在纵横时空:在一本书中为世界画像,把世界上发生在同一天的事情一网打尽,让人感受到生命的欢腾与悲凉、感受到世界荒诞无序却生机勃勃的存在。于是,奥利维埃·罗兰收集了同一天世界各地出版的491份报纸,一个消息都不放过,要闻简报、天气预报、汇率、讣告、分类电话等等,任何一件事都可以成为一个故事的起点,同时为另一个故事提供背景。“他能在一个巴洛克风格的句子中带领读者在南美和日本之间打个来回,中间还不忘提一句发生在马尼拉的一场大火,将原本孤立、散落的事件串连起来,书中的章节则随着地球经线的运动而渐进。”有人如此评论。在这出精心策划的戏剧中,奥利维埃·罗兰才情尽显。“一个人要想让自己的生活完满的话,他应当尽可能地了解许多许多其他的生活,甚至是在想象中过别人的生活,做到这点最好的办法就是阅读文学作品。你可以去想象包法利夫人的生活,可以去想象安娜·卡列尼娜的生活,甚至是在《青春咖啡馆》中遇到的一个人物的生活。”他说。
(编辑:孙育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