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8素米女,木油虾米太远大的理想,只稀饭睡觉、粗饭,像偶酱紫的菜鸟……”
这是重庆市某中学教师王蓉在一次批阅期末考试语文试卷中,一位学生在名为“我的理想”的作文中的语言。
面对考试中出现的这种句子,你能看懂吗?
这几年,随着网络和现实生活的深度融合,网络语言也大行其道。“十动然拒”(十分感动然后拒绝)、“喜大普奔”(喜闻乐见、大快人心、普天同庆、奔走相告)、“人艰不拆”(人生已如此艰难,有些事儿就不要拆穿了)等词语走红,有的甚至直接被媒体用在标题上;甚至一些“非主流人群”还自创了一种由符号、繁体字、日文、韩文、字符组合而成的“火星文”。
当然,语言是活的,也具有一定自净能力;对网络语言也不能一棍子打死,而是要有选择地吸收。“给力”“高富帅”“宅男”等网语现在已经被广为接受。
汉语兼容并包,但并不代表可以胡编乱造,尤其是媒体和一些公开出版物,不能把语言的规范性扔到太平洋里。这些年,有媒体以为网络用语吸引人,认为这就是贴近读者;有的在一些专栏里乱造成语,比如什么“慧声慧色”、“郅言片语”,既伤害语言,也误导读者。
现代汉语,一般认为由五四时期肇始,不过百年。先是在“欧化”、古汉语中两头受气;近些年,又受“零翻译”和网络文化影响,其规范、健康发展一直未如人意。1951年6月6日,《人民日报》发表了毛泽东亲笔修改的社论《正确地使用祖国的语言,为语言的纯洁和健康而斗争!》;2001年6月6日,《人民日报》又发表了《为祖国语言的纯洁和健康继续奋斗》的评论员文章。
不少人认为,语言不就是一个说话写字的工具吗?
对,也不全对!语言是一种民族文化、民族智慧的积淀,也是一种民族思维方式的体现,是民族的重要标志。法国作家加缪言“我的祖国是法语”,德国哲学家海德格尔也曾说,语言是存在的家。说汉语是华夏子民的精神家园,一点都不为过。精通中西文的著名诗人余光中先生曾感慨:“中文在握,就是故乡在握。中文是真正的中国文化之长城。”
读一读唐诗宋词,会觉得现代汉语的担子真的很重。汉语是世界上最优美的语言之一,具有抑扬顿挫的音韵之美,有端正大方的形体之美,有简洁优雅的意义之美,意蕴悠长,充满诗意和灵性。这一点,在鲁迅的小说《伤逝》等名篇,在沈从文的散文里,体现充分。
现实是,汉语正变得粗鄙、庸俗。2006年5月,余光中、莫言等在上海的“文学与人文关怀”高校论坛上,发出警示:“优雅的汉语正濒临失落与亟待拯救的边缘。”
中国社科院外国文学专家陈众议对民族语言的保护有深入思考。他认为:在全球化背景下,汉语被快速地杂交化、卡通化、低俗化。民族语言如果消失了,传统也会随之消失。
王蒙曾在《为了汉字文化的伟大复兴》演讲中提出:我们应该在语言文字上对各种媒体与出版物提出更加严格的要求:少一点错别字,少一点洋泾浜,少一点文理不通。尤其是在正式场合,尤其是汉语出版物更应当使用规范汉字,不应该让汉语“哭泣”。
维护汉语健康,写字的人,人人有责;从眼下做起,从笔下做起,我们应当担当起维护祖国语言规范、守护汉语健康的历史责任。